2006年9月24日星期日
2006年9月8日星期五
媒体道德在和解的遮羞布下沦丧
秦朔:为什么是和解 还有歉意
和富士康的联合声明昨晚发布后,我接到很多电话,其中有不少这样的问题:你们有什么好向富士康表示歉意的?有什么外在压力吗?富士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?你们的报道有什么问题?大家都为你们呼吁,为什么你们却突然离席了?
我知道很多朋友失望。他们希望看到整个诉讼过程——不是因为诉讼好看,而是希望从中得到更多启发,发现更多价值,从而为我们的社会发展、司法建设、新闻报道建立一些标志,甚至是判例的界碑。
此刻,朋友,我想象你就坐在我对面,我愿对着你的眼睛,简要但坦率地回答你的发问——就个人而言,我之所以选择和解,最根本性的原因是,即使官司赢了,我也不快乐。
我在前几天接受采访时说过,我们有支持报道的确定证据,有信心胜诉。可是,即使法院判我们赢了(从司法角度赢了),我的内心是否也赢 了?对《第一财经日报》这张把受尊敬和可信赖视为核心价值的报纸来说,我的内心要赢,一定要在新闻品质上赢得无懈可击。而在这一点上,正如我在接受新华社 记者采访时说过的,我们报道的最后段落显得夸张,确有瑕疵。
对富士康的价值与局限,我有自己的看法,我亦希望“类富士康企业”在中国新的历史时期超越既有的做法。可是,如果我们以一篇有瑕疵的报道,就“大获全胜”,那么,在内心里,我说服不了自己,这不是真的胜利,对富士康也不公平。
和解,有时候比诉讼需要更大的勇气。可是,正如罗马法学家乌尔比安的那句名言,“法是善良和公正的艺术”,我们真正想赢得的,不是一般 的掌声,不是压倒对手的快感,而是通过“善良和公正”以及“专业的尊严”,得到外界真正的尊重。“没有人应当从他自己的不公中获取利益或者从他人的错误中 占便宜”(本杰明·卡多佐《司法过程的性质》),是的,我们的记者受到了伤害,但当对方意识到错误并采取措施后,我们亦当反躬自省,有更开阔的视野和胸 怀。
公开说出“瑕疵”这两个字对我并不容易,但却是内心的驱使。朋友,让我们一起冷静下来,不再在某些情绪中困扰。
最后,让我深深地谢谢过去一段时间你的关心和支持,让我深深地谢谢帮助我们与富士康达成和解的热心人士。请相信,为了你们,我们会做得更好。(作者为本报总编辑)
2006年9月4日星期一
笑忘书 引文1
大多数时间里,历史事件往往干巴巴地互相模仿,但是据我看,在波希米亚,历史演绎了前所未有的一种情形。那里,并非按着以往的惯例,出现了一群人(一个阶级,一个民族)站起来反对另一群人的情况,而是一些人(整整一代男女)挺身反抗自己的青春。
他 们企图抓获并驯服自己的事业,几乎就要成功了。在六十年代,他们的影响越来越大,在一九六八年初的时候,他们的努力几乎可以说如日中天。人们一般把这后一 段时间称作布拉格之春:牧歌的守护人不得不拆除安在私人住所里的窃听器,边界开放了,音符逃离巴赫那宏伟的乐谱,以自己的方式唱了起来。这是令人难以置信 的快乐,是狂欢!
为整个地球谱写伟大的赋格曲的俄国,不能容忍音符四散开来。一九六八年八月二十一日,它向波希米亚派出了一支五十万 人的军队。不久,大约有十二万捷克人离开这个国家,留下来的人中,五十万左右的人被迫放弃了他们的工作,来到坐落在偏僻地区的车间,来到遥远的工厂,开起 了卡车,也就是说,来到了不再有人能听到他们声音的地方。
为了使这一不快回忆的阴影不再干扰这重建了牧歌的国家,应该让布拉格之春和 俄国坦克的到来——这一美好历史的污点——化为乌有。为此,今天,在波希米亚,人们对八月二十一日的周年日噤若寒蝉,而那些站起来反抗自己青春时代的人们 的名字,也被仔仔细细地从国家的记忆中擦掉了,就像小学生作业里出的错一样。
我 对自己的姐妹说,或是她对我说,来,我们来玩笑的游戏?我们并排躺在床上,开始了游戏。当然,是假装的。勉强地笑。可笑地笑。笑得如此可笑,让我们都笑了 起来。这时候,它来了,真正的笑,完全的笑,如滔滔江水,把我们裹挟进去。笑得迸发、反复、冲撞、放肆,笑得气派、奢侈、疯狂……我们为自己的笑中之笑而 笑得死去活来……啊,笑!快感之笑,笑之快感;笑着,就是如此深切地活着。”
我上面引的这段文字选自一本名为《女人之言》的书,它是一九七四年由一个狂热的女权主义者写的,而女权主义深深地给我们这个时代的风尚打下了印记。这是一篇关于快乐的神秘主义宣言……
…… 上面,在快感之殿宇的顶端,响起来笑声,那是幸福的妙美显现,快感的极度充盈。快感之笑。笑之快感。不可否认,这一笑高于玩笑、嘲笑和可笑的笑。两个躺在 床上的姐妹不是具体在笑什么,她们的笑没有对象,那是存在娱悦于其所以存在的表达。正如呻吟是感到疼痛的人自受伤的身体自发流露的现时表达(该身体是在过 去和未来之外的全部存在)一样,发出快意之笑的人也是没有回忆,没有欲望的,因为他把自己的笑声抛给了眼前的世界,却不想对这个世界有什么了解。
天使不是善的信徒,而是造物的信徒。而魔鬼则是拒绝承认神造的世界是有理性意义的。
大家知道,天使和魔鬼分享着对世界的统治。然而,世界之善并不意味着天使要高出魔鬼一筹(小时候我是这么以为的),而是说双方的权力差不多是均衡的。如果世界上有太多毋庸置疑的意义(天使们的权力),我们会被它压垮。如果世界丧失了所有的意义(魔鬼的统治),我们也无法活下去。
当 事物突然失却了它们预定的意义、脱离了既定秩序中应有的位置的时候,就会引起我们发笑。最初,笑属于魔鬼的领域。它有些恶意的成分(事物突然显得与它们平 时被认为的样子有所不同),也有一些善意解脱的成分(事物显得比原来的样子更为轻松,让我们更自由地生活,不再以它们的庄严肃穆来压迫我们)。
当 天使第一次听到魔鬼的笑声的时候,他惊呆了。那是在一次盛宴上,大厅里坐满了人,人们一个个跟着魔鬼笑,那笑传染性极强。天使很清楚,这笑是针对上帝和上 帝之作品的尊严的。他知道要赶快反击,不拘形式,可是他感到软弱无力。因为什么也发明不出来,他效仿起对手来。他张开嘴,在他音域的高音区发出断续的颤动 的声音,但却赋予它相反的意义:魔鬼的笑指向的是事物的荒谬,而天使为之感到欣悦的,则是世间的一切都井然有序,出自智慧的设计,尽善尽美且充满意义。
这样,天使和魔鬼就互相面对着,他们张开嘴巴,发出差不多同样的声音,但是各自通过这声音所表达的却是相反的事情。魔鬼看着天使笑,就笑得更厉害,笑得更欢,也更赤裸裸了,这就使得天使之笑变得极为可笑。
可 笑的笑,就是溃败。然而,天使们也有所收获。他们通过语义假冒欺骗了我们。要指称他们的模仿之笑和原创之笑(魔鬼的笑),只有“笑”这一个词。今天,我们 还意识不到的是:同样的外部显现涵盖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内在态度。有两种笑存在,可是我们没有什么词能把它们区分开来。
2006年9月1日星期五
印刷文字之交
creating mutual respect and concern amongst people;
creating active citzenship;
moralising people
Reading maketh a full man,
conference , a ready man,
and writing, an exact man.
笑话一则
爱因斯坦死后升天,上帝安排了三位天使前去为他接风。爱因斯坦很是高兴,在路上打开了话匣子,与天使们谈笑风生。他问第一位天使:“你的IQ多高?”天使回答道:“201。”爱因斯坦眼前一亮说:“这么高!以后我肯定不会寂寞,因为你可与我谈论相对论了。”随即又问第二位天使:“你的IQ多高?”天使回答道:“150。”爱因斯坦说:“也不错,以后我们可以煮咖啡论天下。”之后又问第三位天使:“你又如何?”天使说“75。”爱因斯坦沉思半晌后问:“阁下对世界经济前景有何看法?”